“娱”情未了(一)

娱乐圈,演员,ABO(清水)


雨一直下,厚厚的乌云压着天际,闪电的强光把云层撕裂开。


"约了下周二。"

"嗯。"李承泽合上钢琴的琴键盖子,发现谢必安仍站在那里,"怎么啦?"


"决定了?"他的视线落在李承泽的小腹上,过份瘦削的身材这个月份也不显怀。

李承泽白皙的手抚着腹部,"TA来得不是时候。"


"王导问你的意见。"

李承泽摇摇头,"不接。"


他疲惫地趿拉着棉布拖鞋上了二楼,除了对这个角色的兴趣不大外,还有他不想跟那个人再有交集。


满屏的谩骂、嘲笑,那些键盘侠都是疯狗,看着心烦,实在太累了,他倒在床上,把头埋进柔软被子里,脸贴上柔滑冰凉的丝绸被套,正好让微热的脸降温,受肚子里那个影响体温一直偏高。


早就该分手了,不对,他们当初就不该在一起。


手术前一晚禁食,葡萄糖缓缓注入身体,饿不晕但胃难受。


躺在狭窄的手术台上,无影灯的光有点刺眼,护士把面罩覆在他口鼻上,吸入式麻醉,视线逐渐有点模糊,最终陷入昏睡中。


他的睫毛轻颤,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夕阳落在白色的被铺上。


麻药作用下,手术台那段在脑海中不会留下任何记忆,一闭眼再一睁眼,晨曦已经变成了傍晚,腹部的隐痛提醒他,小家伙已经离他而去。


"你醒了。"谢必安拧开保温瓶,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瘦肉汤,"医嘱要求术后第一天喝流质。"


李承泽的手术并不顺利,期间大出血,连续输了几袋血,方才度过危险期,此时脸如死灰,薄唇青紫。


"我喂你。"谢必安把病床摇高,温热的汤水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他嘴里。


身上挂着心肺、血氧各种监控,手背打着点滴,凝血的药水让他恶心反胃,刚喂进去的汤水,俯身又全数吐了出来。


仰面看着天花板,叹了口气,当初表白的是他,到最后提出分手的又是他。


"你做手术时,李弘成来了电话。"谢必安替他掖了掖被角。

李承泽动了动身子,扯到伤口疼得"嘶"了一声。


"王导想约你见面,我跟他说了你身体不适,迟些再谈。"

"嗯。"李承泽合上眼睛,谢必安从他出道开始便跟在身边,分寸拿捏得比他那个经纪人堂弟李弘成还恰当,拖一下王导找到合适的人选,自然不会再考虑他。


让李承泽意想不到的是才出院一周,王导又找上来了,在行内混的,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搪,便应了邀约。


约谈的地方是个幽静的茶社,骨瓷茶盏冒着袅袅烟气。


"我们都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。"王导用杯盖拨了拨浮在上面茶叶。


李承泽垂目,什么最合适,哄一下新人还行,像他这种在圈子里浮沉了快十年的人,能不知道这个合适还指价码,"您太抬举我了。"


"真不考虑?"王导清了一下喉咙,"这部戏他对赌了。"

如他所料李承泽停下把玩手中的杯盖。


"继续拖下去开不了机,怕是赔不起了。"

"赔不起"这三个字特意加重了音,那个家伙就是个疯子,李承泽闭上眼睛,再缓缓睁开,"我接,但有条件。"


王导听完他开出的条件,沉吟不语,表示要跟投资方商量一下,回头给答复。


进组那天已经深秋,距离他做完手术勉强够一个月。


剧组里没有人知道他做过手术,除了他的助理谢必安,此时正担忧地拿着浴袍和保温杯站在池塘边。


这是一部玄幻古装戏《踏雪行》,第一场戏就在水里拍,单薄的衣裳站在岸边都瑟瑟发抖,入水那一刻,刺骨的寒冷让他牙关打颤,一袭白衣的李承泽侧过头,调整好自己的表情,控制住身体不让镜头前看出他在抖,再次抬头,嫣然一笑,带着轻快的语调毫无差池地过了遍台词。


王导对他很满意,李承泽是那种不用导演操心的演员,而且片酬还不贵,这部是群像戏,演员多场景也多,投资方给的钱显得捉襟见肘,能找一个性价比高的演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
从水里上来,谢必安立马给他裹上浴袍,接过热腾腾的红枣水,喝了几口嘴唇才勉强了点血色,他不着痕迹扫了一眼片场。


谢必安知道他心思,"他不在。"

"那就好,我去换衣服。"李承泽用毛巾抹着湿漉漉的发梢。


酒店开足了暖气,李承泽还是觉得冷,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头,不出谢必安所料,他果然感冒了。


姜汤、暖宝轮番上阵,被窝里的人还在背词,台本边边角角上写写画画了不少心得体会。


"你该早点休息。"

对谢必安的提醒,他虽报以微笑,却没有收起本子,"背完这段,马上就好。"


马上就好?谢必安太了解他了,这个人对自己要求极高,不背得滚瓜难熟,他是不肯罢休,只是他更多的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。


拍摄快两个月了,AB组分开拍,如他所愿跟那个人完美地错开了,但今天…要来的始终是要来的。


雨雾迷迷,耽误了B组的拍摄,等A组到了他们还在拍。


范闲刚下保姆车,便看到李承泽和袁庭山在爬屋檐,虽然工作人员清理了积水,琉璃瓦还是有点滑,好几次李承泽差点滑下去,尽管身上绑着安全带,摔下去难免会受伤,看得范闲心惊胆颤,想喊"当心"又怕吓着他。


袁庭山怕他滑下去,回头牵他的手,两人靠得近,李承泽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,像雨前龙井,闻起很清新,他意识到那是李承泽的信香,不由有点心猿意马。


"咋了?"滕梓荆见范闲握着拳站在拐角处,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大悟。


这个位置恰好是视线盲区,正在屋檐上拍摄的B组并不知晓A组的人已经到了。


袁庭山贴着墙壁,李承泽跪坐在他对面,两人相距不到半米。

"恨不恨他?不如一起杀他,

哎~"

音调上扬,像只猫爪挠得心里头痒痒的。


"你想要绝学,我能给你;

你想要前程,我也能给你。"


明明是拉拢别人干伤天害理的事情,李承泽的语调轻柔婉转,带着蛊惑的味道,勾得袁庭山耳朵都红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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